【朱白】First Aid（1）
演员朱X院前急救医生白
极有可能是个坑
朱白同人杜绝上升
医疗知识全瞎掰，如有错误望指正，望见谅
日常狗血，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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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喂！请问是120吗？我们这里发生了踩踏事件有人受伤了！你们能不能快点过来！”
“您好，您别着急，现场状况是什么样的？大概有多少伤者，伤者情况如何？”
“我……我也不清楚啊，大概有几个小姑娘吧，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现场很混乱我也不知道啊！”
“没事没事您放轻松，您所在的具体位置是？”
“B城XX影视基地！”
………………
“宇哥，XX影视基地，接到好几个来电，初步估计6、7名伤者！”
“行，拿上东西，走吧！”
白宇和高然赶到基地的时候混乱的人群已经被疏散了，宽阔的水泥板路上散坐着几个哭泣的小姑娘，没有看到踩踏事件惯有的惨状，两人打心底为伤者松了一口气。听到120急救的鸣笛声早有工作人员在一旁候着，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赶紧簇拥上去。一个戴着耳机拿着对讲机的男人拉着白宇一路小跑向伤者，一边还不忘叨叨
“都是一群小姑娘，今天是粉丝探班日，但是没想到出了意外，龙哥出来的时候小姑娘们都往前挤，然后刚巧这影视城里的一只流浪狗从旁边窜了出来，有几个在后头的小姑娘怕狗，见后头有狗就拼了命往前推，这下好了，保安没拦住，最前排几个小姑娘就这么摔了……”
负责人在那里念叨着，并没注意到自己手里拽着的人在听到他话中的某个词时深深愣了一下，顺着他向前的拉力脚下一个踉跄
“好在保安都有经验，阻止的及时，没让事件恶化下去，医生你快去看看……”
负责人带着白宇停在了一个看似受伤最严重的姑娘面前
白宇蹲在女孩儿面前，隔着蓝色的医用口罩，出口的声音闷闷的不太清亮，像鼻头被堵住了一样
“小姑娘，你能说话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几个姑娘多是受了惊，擦破了皮，最严重的那个右小臂骨折、脚腕扭伤，总体来说还算幸运。白宇帮她做了固定，和高然合力把姑娘扶了起来。
“怎么样？能走吗？”
高然扯下口罩，望着一脸痛苦的伤者
“算了小高，你扶一把，我把她背上去。”
“别把宇哥，还是我来好了，来，帮我一把！”
说着就借着白宇的力，把姑娘稳稳地驮上了背
转身朝救护车方向走的时候，高然悄声问了一句
“哥，你是不是没吃早饭？看你脸色不对，胃疼了还是低血糖啊？”
“没事，走吧，早饭在桌子上，回去就吃。”
白宇小跑两步走到了高然前面，先到了救护车门口等着二人，然而一转身，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树林中安静站着的一个人
只一个余光，便红了眼眶
白宇面无表情直视高然和伤者的方向，上下牙不着痕迹的咬合着，和紧握的拳头一起暗暗用力
等到二人来到车前，便立即扶着伤者上了车
直到车门被用力合上
朱一龙都没能再看到一次那人的正脸
化妆师和造型师在旁边围着给他补妆，经纪人啰啰嗦嗦的吐槽他不必自己亲自过来，虽说人基本被疏散了，但万一有一两个不听话的粉丝还在旁边转悠，要是被看到了保不齐又是一阵混乱。
他胡乱的“嗯嗯啊啊”应付着，脑子里飘飘忽忽的是刚才那个医护人员一晃而过的脸
有点眼熟，但应该不认识
宝玉那句流传千古的“佳句”骤然浮现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朱一龙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眼角弯弯很是好看
【这还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救护车的急救现场，怎可能见过这个急救医生，更何况他那胡子，若是见过也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工作人员显然已经习惯了演员朱一龙的美貌和他超然的自我世界
化妆师小姑娘见状只是皱了皱眉，举着粉扑对男人说
“朱老师，能麻烦您先别笑吗？一会儿小褶子要卡粉的……”
“哦，好的，不好意思。”
2
救护车上，在确定了小姑娘状态稳定之后，白宇就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发呆
小姑娘被给了药，慢慢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高然为了转移小姑娘注意力，拉着随行小护士诱导她聊天
先是聊了聊今天的事情，追星的小姑娘一聊到自己的偶像真是比打了麻醉还有效，情不自禁的笑和说不尽的夸奖
小姑娘说自己也是一个新粉，因为去年的那部让朱一龙大火的剧才关注到他，说自己粉了一个宝藏男孩，性格也好脾气也好样貌也好教养也好……反正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随行护士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小高虽年纪也不大，但多年的医学生涯让他对娱乐圈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只能默默的听小姑娘说话，偶尔干巴巴的“这样啊！”“这么优秀啊！”应和两句，只想着这段回程路怎的好像比来时要长的多？
姑娘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听出了医生护士们的尴尬，慢慢也就不说了，但是不知怎的，小姑娘注意力又被一旁半天没声响的白宇给吸引了
“高医生，那位医生……没事吧……”
高然应声看了眼白宇，扭头说
“没事，他就是这样，可能有点累了吧，本来也……恩，宇哥……话不多。”
说完，他又检查了一下伤者的各项指标，确认没问题后，告诉她等到了医院打上石膏就没事了，护士也和她说让她不用害怕，家属已经联系好了没事的。
安抚完小姑娘，他扭头担忧的看了一眼背靠着车壁随着车子的摆动一晃一晃的白宇，为难的挠了挠头。
3
白宇顶了小高年三十晚上的班
回院后安排好一切白宇就回了办公室，只是不过半晌就看到老高大的小伙子在自己面前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伸手按住了自己一突一突乱跳的太阳穴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已经快48个小时没合眼了
“有什么话，说……”
“宇哥……年三十那天的夜班……我能和你换一下吗？”
白宇闭着眼，没有说话
高然望着眼前男人紧缩的眉目，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我明明和小陈说过的，年三十我要带我女朋友回家吃年夜饭，不能值班，结果他给我忘了……现在排班表下来了，我这求了一圈了，没一个能和我换的……宇哥……你看你，方便吗？”
“……”
“宇哥，我看了你的排班表！这样，如果年三十晚上你方便的话，你年初三初四两天的班我都帮你顶了你看可以吗！这样你年初二往后就能连休三天了……”
椅子里的男人脸色实在不算好看，连轴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理自己的外形，虽算不上蓬头垢面，但凌乱的碎发和青黑的眼底，再加上没来得及剃去的胡茬……
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高然，这话说的是越发的小心翼翼，带着愧疚和小小的试探。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和小陈说一声吧，年三十那天我来。”
“呀！谢谢宇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等我和小慧的事定了，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白宇恍恍惚惚听到眼前的人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便回归了以往的活力，叽叽喳喳讲个没完。他迷迷糊糊的“恩恩”迎合了两句，眼睛都没带睁开的催着小高快点去和陈医生说，别耽误了之后的工作。
待到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他才有气无力的撑开双眼
望着小高火急火燎冲出去没合全的门和门外来来往往脚下生风却神色各异的人们
白宇抿了抿唇，侧头又昏沉了过去
4
年三十晚上，白宇破天荒给自己“开了荤”
他在医院旁边常去的那家小餐馆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个肉夹馍
两面烤的金黄酥脆的肉夹馍隔着薄薄的塑料袋散发着蒸腾的热气
他从老板手上接过袋子，隔着口罩说了声“谢谢。”
“白医生，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吃这个啊，辛苦一年了怎么也吃点好的啊！”
白宇常光顾的这家店，老板算他半个老乡，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在这店里买馒头买包子，一来一去的便和老板熟了起来，平时不忙的时候也能聊上个十句八句。
“李哥你也是，过年了还开张呢，不回去看春晚吗？”
白宇撸起外套袖子看了看表，一边以问代答一边扯下口罩，拿起热腾腾的肉夹馍，张嘴就是一大口
“今年不回老家，想着在家里呆着也是没事，不如多开几天多赚两根烟钱。也差不多到点了了，最多再半小时，我看家里就要来电话催了。”
“恩恩，那李哥你收拾着吧，我先回院里了。新年快乐啊！代问嫂子和家里人好，明年见了！”
白宇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和老板道别
“好嘞，你也别忘了和你爸妈通个电话，再忙这年也是要过的！”
“知道！那行，先走了哥。”
“诶，小白……”
白宇拎着袋子正欲离开，背后传来老板欲言又止的声音
“怎么了哥？”
“……不是哥多事……只是……小白，哥是过来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放不下也总是要放下的。之前那位……”
“哥，我知道，我没事，过去了。”
老板搅着手里的白布巾，望着路灯下冲他咧嘴笑的高个男孩儿
“小白……”
“喂，我是白宇请问哪位？”
“白医生，来电话了要出车，你现在什么地方啊？”
“我在院对面包子铺这儿，一会儿院门口等你，你拿好东西先出车！”
挂了电话，白宇火急火燎的拿了张纸擦了擦嘴，扭头望着店老板笑着招呼道：“有情况，先走了哥，放心吧！春节快乐！”
然后转身向马路对面的医院大门奔去
年三十的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在往返车道上开着，时间紧迫白宇便没想着绕远路走斑马线，只是在马路牙子边上停下，待驶来的车过去后再冲过去。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塑料袋，翻滚的热气遇到B市寒冷的空气后汇成水珠挂在袋子内侧，晦暗的光色里，他忍不住想，我这人向来怕苦怕累怕难，放下二字谈何容易，所以算了吧。末了勾勾嘴角骂了自己一句
“贱人，就是矫情。”
5
年三十这个晚上，白宇出了六趟车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急救车悄无声息的驶进了院大门
白宇帮着护士把病床推了下去，转身半跪在车厢内，轻声问着瘫坐在椅子上头发花白的老人
“奶奶，你还走得了吗？”
半晌没有回话
白宇叹了口气，朝身旁一脸无措的随行小护士使了个眼色
车下头已经有人在催了
“白医生，死者家属在吗？让他……”
“知道了，马上来。”
“你来搭把手，把人扶上来。”
说着便将身子转到背朝老人的方向，双手扶住了老人的腿
待老人双臂从脖颈处垂下，白宇一个使劲勾着腰站了起来
突然的体位变化让他有点吃不消，膝盖软了软，等眼前层层黑雾散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随行护士担心的目光
“白医生，你没事吧，还吃得消吗，你脸色不是很好啊，还出了好多汗……”
“没事，有点低血糖，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
他把老人有点下滑的身体往上颠了颠，下车朝院内走去。
6
“诶！老白！喏，你昨天的晚饭，落车上了我给你带下来了。”
把老人安置妥当后白宇一步一挪的朝办公室走去，途径大厅时碰到了一起出车的驾驶员，手里提着他忘在急救车上的，早已凉透的晚饭。
“我看这玩意儿是不能吃了，走吧，现在还早，一起去食堂？”
一夜的颠簸，塑料碗里装的粥早就撒地只剩一半，肉夹馍也散了架，半肥半瘦的肉末把袋子内壁蹭的都是油，完全丧失了它作为食物，色、香、味三者中任一特征。
“我不去了，袋子给我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白宇只觉得眼前的光东一块西一块像是有了实体，他累得恨不得直接就地躺下，脑袋疼得他恨不得以头抢地尔，偏偏意识清醒的可怕，他甚至还能清除的分析现在距离换班还有段时间，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吃可能会支撑不下去，在肉体即将脱离精神掌控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他伸手接过驾驶员讷讷递出的袋子，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半个凉透的肉夹馍还是被喂给了沿路的垃圾桶
白宇陷在椅子里，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扯开了装粥的袋子上的结，打开了塑料盒的盖子
配的一次性勺子已经被粥湿透了，不想脏手啊……
那要怎么喝……
他对着不堪入目的粥发起了呆
喉咙里好像噎了块抹布，哽住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年三十晚上六趟车，两个没有熬过来
最后一趟的病人，高血压，脑出血。他们到的时候房门大开，老爷子躺在沙发上已经没了脉搏，老太太握着老爷子的手连点声音都没有，只是眼眶里的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白宇看得心里堵得慌，上去一番检测，心肺复苏连做了半个小时，等到他汗如泉涌，双臂再没了力气，老爷子也始终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他气喘吁吁的跪在沙发边上，颤抖着唇怎么也没勇气转身面对老太太说出那几个字。还是随行护士替他向家属宣判了死刑。
他听到了老太太从他们进门以后第一句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就是放不下……”
他循着声音望回去，就看到老太太一眨不眨盯着死者的眼睛
满腔的爱意和不舍糅杂在从眼眶里溢出的透明液体中，顺着褶皱的面庞落到衣襟中
老人忽而转眸望向白宇，颤颤巍巍的念叨
“我们曾经还开过玩笑，如果我比他先走了，他一定会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我问他如果你先走了呢……他说不会的，他明明说要陪我一生的…… ”“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去年他犯了病在医院里我就有感觉了，可是我不肯信啊，我不敢想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这心里难受啊……”“他一句话也没给我留啊，这两天就一直和我说感谢我感谢我。他谢我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他谢的啊，我听了难受啊……”
护士早在一旁落了泪，白宇红着眼眶惩罚自己一般盯着老人的脸，开始时像是不曾反应过来的呢喃，后来的几句“难受”，老人皱紧的五官和抚胸的手让他心里阵阵钝痛。他感受到鼻头的酸痛，像是在鼻孔灌入了柠檬汁，连带着激起了眼前的浓雾。
恍惚间脑海里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相似的话一遍一遍的说
“小白，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在一起吧。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要陪你走过这一生，从今天开始我要你生命里的每一天都有我，都是我……”
“骗子……骗子……”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办公室，打亮了白宇湿润的脸
嘴巴一张一合间无声的两个字不断的重复，他双眼无神，思绪早不知飘到了浩瀚宇宙的哪个角落，只剩一张起皮干裂的嘴有着自己的想法，扯出一个哭一般的笑
“哪有人，承诺只兑现一半的……凭什么让我的生命有了你……却不是你……”
白宇觉得自己累极了，此时此刻他特别想抽烟，一根也好，一口也行，他就是想念尼古丁的味道了。伸手糊了一把自己一团糟的脸，望着眼前半碗汤水和米粒分离的粥，李哥好心给他舀了许多肉和皮蛋，现下看来反而帮了倒忙，成了累赘。他拿起滑溜溜的塑料碗，嘴巴贴着碗沿把米糊和汤水稀里糊涂的嘬了进去，留了肉片和皮蛋在碗底铺了一层。冰凉的液体给他燃烧的食道短暂降了温，但落腹后胃部的烧灼感并没有减少分毫。疲于应付，白宇猛地拉开抽屉，一罐白色的胃药倒了几颗出来和着口水吞了下去，收拾干净垃圾，划开待机中的电脑，开始上传大年初一的第一份病例。
【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TBC】